3)第 89 章 -_我的危险性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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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原来最后是被任延的怀抱收留。

  拥抱无声,灯未亮,任延亲着他耳朵,不敢造次,只觉得安问的身体传递出脾气心情的倔强,僵硬着侧着脸,不肯伏他颈窝。

  他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

  “真的就这么生气?”声音比吻更轻,与吻一起停在耳边。

  安问抿着唇,眼泪渗入,温热的。

  刚到福利院时总哭,小朋友们说他是城里来的娇气包,一岁一岁长大,从院里要被特殊对待的小小孩,变成自觉去照顾别的小孩的少年,日子经年累月没有起伏,摔了也好孤单也好,贫穷也好在手风琴里想家也好,诸事不必再哭。

  很久没有过哭时被人反复耐心哄着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被哄好似乎丢脸,硬绷着似乎蛮横,怕任延哄一哄便没耐心,又不肯轻易服输。既软弱又坚硬,又委屈又倔强,软肚皮上长出豪猪的刺,玫瑰花缠上荆棘。

  “下午是我不对,我不该突然逼你。”任延的呼吸潮热地拢着安问的耳廓,上半句衷心地自省,下半句开始就事论事:“但你也不应该下车就走,晚上更不应该不回家。”

  这么哄好像不对,但他捉襟见肘,想不起任何花招。甚至想,要是之前谈过恋爱就好了,这样就会有经验,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哄人,能最快地让安问不再难过。

  安问想,那你也没有来找我。如果不是要来卓望道这里留宿,恐怕也碰不上。想到这一层,便发现任延能在这里哄他,也不过是凑巧顺便。

  安问转了下脸,是更不想面对任延的姿态,映在墙上的暗淡剪影上,薄唇抿着,侧脸的曲线真是倔强得可爱。

  差不多楼下传来人声,脚步在单元门前停住,钥匙插进锁孔,拧了两圈,脚下的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晕如雾漫上,点亮了安问挂在脸颊上的眼泪。

  任延的呼吸蓦然停住,安问睫毛濡湿,昏芒下,像缀着摔碎的星星。

  “怎么哭了?”他顿时慌了手脚,指腹往他脸上抹去,又被安问负气地打掉。

  打了一下,是从手上打到了心里。任延只觉得心脏都跟着骤然紧缩,陌生的痛在眨眼之间蔓延开来,似乎这一下,是安问在告诉他,他不需要他。

  安静数秒,他声音更低,沙了哑了,气息里染上焦躁:“我找了你半个小时,从体育公园到教学楼,跑遍了操场,好不容易有运气在这里找到你,不是为了看你哭的。”

  什么话,是威胁吗?安问转过脸,冷冰冰地瞪他,将手从任延怀里抽出:“你的意思是,我不知好歹?”

  任延愣了一下,不知道安问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我的意思是……”

  一急声便重了,头顶的灯倏然响应,将两人的面孔照得雪亮。

  一个满脸挂满眼泪,一个因为剧烈跑动后而苍白。

  “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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