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悄悄去内院瞧非晚,谁料只听外间的门咿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他身手敏捷,一闪身往大柜子阴影后面飞去。
“师兄,我进来了。”
一个轻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软软的,娇气得很。
叶倾淮的目光不由看向门口,非晚纤巧的身影出现了,连跨进门槛的动作都那么秀气。
他目不转睛。
非晚命梦儿收拾了粥碗,坐在榻边细细地瞧着暴雨的伤口,言语关切:“贾医生医术精湛,这伤瞧着好些了呢。”
“我感觉不好,浑身疼。”
暴雨回答。
叶倾淮差点没跳起来:你个死暴雨,还卖惨!
还想求抱抱不成?
让叶倾淮傻眼的是,非晚目光怜悯:“我给你揉揉。”
灯火下,那小手指尖雪嫩,如同水灵灵的白萝卜条儿,一口咬下去清嫩甘甜。
他登时看向暴雨,目光狠辣。
暴雨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地,连忙侧身避开非晚的小手:“不、别,一碰就疼,我就这样歇着吧。”
他手肘抵着榻,默默地拿手臂遮挡住脑袋。
“好,不碰。”
非晚连忙缩回手,怕弄疼了似地。
暗影之中,叶倾淮慢慢收回指尖的一枚鞭炮。
“师兄,你说怪不怪?自从回到京城,我们家从来无人问津,可最近一些达官贵人家都上门来走动,还套话,问我们和战王府有什么来往。”
“你在问我?不知道。”
非晚突然发问,暴雨就傻傻地编不出来所以然来。
见非晚狐疑地盯着他,连忙掩饰:“你家不是才封爵吗?”
“可为什么他们偏要问起战王?”非晚追问。
叶倾淮看在眼里,急在心中,拼命朝暴雨使眼色,暴雨脑袋扭来扭去回答不上来,总之一副心虚模样。
意识到自己在暗中,叶倾淮微微探出身子来到亮光处,想要给点提示。
“师兄,你在看什么?”
非晚随着暴雨的视线,也朝这边看来。
电光火石间,叶倾淮指尖发力,屋子里的灯灭了。
“老师生前没提过,他与战王似乎没什么交情。”
随着满室陷入漆黑,叶倾淮脱口而出地回答。
假如他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是翘上天了。
梦儿摸到桌前将灯重新点燃,室内烛火摇动,亮起一团光晕,可非晚已从椅上站起,她不安地站在地下,眸子小鹿般,露出惊吓的目光。
“师兄,刚才,你的声音……”
叶倾淮愕然。
声音是自己的啊!
再说暴雨学他,声音只有细微差别,一般人根本辨不出来。
可非晚如葱手指着他这里:“你的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
叶倾淮登时咬住舌尖。
眼看非晚狐疑地朝他冲过来,足下绣履轻巧,鬓边珠钗轻摇,在灯光下划过盈润的光,叶倾淮后背一热,险些跳起来。
一枚鞭炮“嗖”地激射而出。
“噼啪,”
静寂的内室发出爆裂的声响,谁都会吓一跳。
暴雨陡然发出惨叫,也不知炸中哪儿了。
不料非晚只迟疑地停顿了下,乌溜溜的眸子如同两丸水银,依然瞅着这边急冲过来。
叶倾淮双眸湛亮,神情兴奋。
就在那张冰雪聪明的小脸即将转过柜子边角时,叶倾淮指尖再度发力。
“噗”地一下,一团漆黑。
灯又灭了。
叶倾淮像支利箭飞出。
可陡觉手臂一寒,他来不及多想,瞬间一抖,几枚鞭炮就散射出来。
“噼哩啪啦,”
几下艳红的火花瞬间擦亮了黑暗,又倏然熄灭。
“哎哟,”
暴雨捂着耳朵再度发出哀嚎,控诉的小眼神朝叶倾淮脱身的方向望去,无比幽怨。
叶倾淮也暗暗迷惑。
它们怎么会自己炸了?
怪他内火太旺?
房顶上,暴风不敢置信地抹了下脸,喃喃自语:“二姑娘这么聪明,比狡猾的敌军还可怕啊!”
默默地转过身,暴风终于认真地替暴雨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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