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留宿？”
苏容对他道：“昨儿周顾知道你我今日要出城赏梅，特意给了我一块玉牌，是这片山的通行证，据他所说，这梅山别苑是盛安大长公主的陪嫁，在他出生时，送给他了。山上有半面坡都种了特殊品种的腊梅，别处含苞待放，这里已开了。”
二人一起上山，很快就来到山门，果然有人在把守，不等苏容拿出令牌，守门人已拱手见礼，“敢问可是苏七小姐与夜二公子？我家公子昨儿已让人传话，说您二人今儿来赏梅，梅山别苑上下所有人，任凭七小姐差遣。”
苏容笑了笑，招呼他，“走吧！”
苏容点头，“没错，是我们。”
苏容摇头，“随便做就好。”
走了一段路后，苏容回头看夜归雪，他还如初见一般，身穿一件天青色织锦，腰束玉带，眉眼浓丽，鲜妍丽色，十分夺目。尤其是在这红梅深处，他比红梅还要夺目极了。
二人走到半山腰，便看到不远处的一面山坡上，有的梅花正在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盛开，连成一片山，若红梅云海。
夜归雪赞叹，“红梅灼雪千妍尽，不骄不躁早争春。”
夜归雪道：“南楚四季分明，冬天时，要比大梁的京城还要冷冽，寒风卷着雪刮起来，面对面有时都睁不开眼睛，即便是红梅这种植物，在严寒的冬天，温度极其低下的情况下，若不用棉被裹好给予保暖，也很难存活，所以，也很少能看到漫山遍野大片的梅花，春秋季最舒适，温度合宜。夏季炎热且多雨，有时候要下一个月，所以，南楚每年都要筑堤，要花不少银子。”
管事的点头。
苏容莞尔。
苏容笑，摇头，“不必了。”
夜归雪微愣，继而轻笑。
二人往梅林深处走，脚踩在地面上，一层厚厚的落雪，这里的雪自然是没化的，很凝实厚重，一脚踩下去，咯吱作响，地面上只留一道浅浅的脚印。
苏容摆手，“不必，你将路指给我们就好。”
二人沿着山路往红梅处走，很快就来到了近前，远观与凑近看，各有不同，远看像火烧云连成一片，红白相间，如天幕落了红霞。近看一株株红梅，娇艳欲滴，极尽鲜妍，千姿百态，经白雪的洗礼，干净无暇，纯净无垢，令人不忍伸手碰触去亵渎。
苏容低下头，看着地面被踩出的脚印，又抬起头，看着他，有些无奈地道：“若我将十万兵马的虎符还你，你心里会不会很失望？”
夜归雪面色微变，整个人顿住。
苏容有些难以面对夜归雪，但还是坦诚地看着他，“我觉得，我不能太过自私，接了你十万兵马的虎符，利用你回到南楚，若将来有朝一日，我再忘恩负义地与你提出退婚，那我就太不是人了。所以，趁着我还没去南楚，还没借由你这架云梯，登向那个位置，我想，我应该给自己留一些余地，也不至于将来万一负你太多，我总不能将来以死谢罪。”
夜归雪动了动嘴角，轻声问：“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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