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圣地三百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表情。
这是一种已近癫狂的神态，只有愤恨到极致，才会出现的神态。
即便万彦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但依旧忍不住硬着头皮打断许莫羽的话，他不想让许莫羽把话说死。
“圣主……方途年仅十七岁，便已经达到了斩灵境三重，且已经是一位，四级阵师……”
万彦连忙告知许莫羽，方途如今的非凡。
这简直就是一位数千年来，甚至是万年一出的绝世天才，只在传闻中出现，却从未被当世人见过的绝顶妖孽。
在万彦看来，自己说出这些，许莫羽应该知道这等天才的分量，应该会重新思量一下。
但很可惜，万彦打断许莫羽的话，许莫羽同样没有等万彦说完，便神色更加阴沉的道：“闭上你的嘴。”
万彦极度疑惑，几乎无法理解许莫羽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身旁的李芝，却带着些许并不容易听出来的讥讽语气说道：“许莫羽，我想明白了你依旧如此愤怒的原因。”
“那余承一既然已经得到了云初道器的认同，那么你这位圣主对于道器的掌控，应该在不断削弱中。”
“余承一对于旁人来说，生死未知，但对于你来说，你定然知道他是否还活着，而你今日如此迁怒于一位未曾谋面的圣地真传弟子，只能证明余承一还活着。”
“正是因为余承一还活着，所以道器对于余承一的认同始终存在，而你就始终无法彻底掌控云初道器。”
“这是你今日如此愤怒的原因吧？”
李芝素来不曾以讥讽的语气对人说话，所以这罕见的略显讥讽的语气，加之这段话中传出的惊人信息，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剧变。
余承一还活着！
余承一是谁？
他怎么会得到云初道器的认同？不是只有云初圣主才能得到云初道器的认同？
甚至就是因为能够得到云初道器的认同，才能够最终成为圣主。
能够得到道器认同，才能让道器觉醒全部的威力，才算掌控了云初圣地最强的底蕴，才是圣主真正地位尊荣，无人敢于挑衅的原因。
此时唯有徐凌，和少数一些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圣地长老，才知道李芝说的这段话，是多么的直插许莫羽的痛点。
徐凌此时已经近乎呆滞，他心中五味杂陈，即便当年所有证据都摆在徐凌面前，告知徐凌余承一已经叛离了圣地，甚至叛离了整个十方道域。
但徐凌还是想再见自己这个弟子一面，他实在难以相信余承一会接连犯下这么多的大错。
只是徐凌自己都认为，余承一既然从那异兽的空间通道离去，理当早已经殒命于异兽之口。
直到成为方途护道人的那一天，感受着煌煌天威的提示，将会告知徐凌余承一的下落，让徐凌重新燃起了一些念想。
但那个时候，徐凌并不能确定余承一还活着。
直至今天，李芝说出这番话，徐凌终于知道余承一还活着，但同时心情却更为复杂。
能够进入异兽的世界还活着，这本身似乎已经足够说明，余承一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已经成为了整个十方道域的叛徒，加入了异兽。
唯有如此，他才能够活着。
“李芝，你是想亲自试试，云初道器彻底觉醒的威力吗？”许莫羽杀意凛然的看向李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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