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起瓷碗一饮而尽,浑身舒畅。
方刈递给我话梅糖,朝我微微笑着,在灯光下,好像一幅淡墨色的梅花立轴。
“有没有感觉舒服点儿?”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嗯,很舒服。”
“你的气不太好,幸好冬季万物蛰伏,无甚大碍。这药若是现炖,放不过一天。我制了些蜜丸,你从立春前一天开始,每天吃一粒,千万别忘了。”
“咦,可是我平时都吃着补品啊……对了,林夕遥他……我花了他好多钱买补品……”
“寻常补品和我怎么一样?”方刈笑着摸摸我的头发,“小怜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聪明。至于林夕遥,我自会处理,不必担心。”
这么夸张?
“你们做的什么交易啊。该不会是……”
“嘘——”方刈竖起手指,示意我别再问下去了,“天机不可泄露。”
一个二个都不愿意说啊,罢了,既然他让我放心,我就相信他。
在酒店里度过了愉快的两天,大年初二这天早上,方刈离开了。
我捧着他留给我的药盒,惘然。
林夕遥以为那是方刈送我的礼物,询问之下得知原来是药,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他不说什么,我也懒得解释,林夕遥问我是要睡个回笼觉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吧。”我把药盒的盖子紧了紧,放进一个纸袋里。
“不要多闻一会儿他的味道吗?”林夕遥隐隐坏笑。
我翻白眼,“你变态啊?!”
“只是征求你的意见。”他毫无愧色。
“没事别玩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游戏,净增加些奇怪的知识。”
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方刈仍旧把那块玉佩留给了我,他说平日里用不着,既然说了送我,就是我的。
家主的身份象征……吗?
可我最不喜欢的,正是这种大家族。
不喜欢他们流淌在血液里的优越感,不喜欢他们以普通人为蝼蚁尽情践踏,不喜欢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伤害本应毫无瓜葛之人。
但这又是必然的。
他们付出了无数的人力和精力,花了千百年的时间把文明进程推进到这一步,无论今时今日的路是对是错,世界是他们历尽千难万险塑造的,凭什么让普通人舒舒服服地坐享其成?
生而为人,大家都应该平等。
可生而为人,本来就不可能平等。
城市尚且分得三六九等,就算哲学家们如何奔走呐喊,人真的能够平等吗?
不可能的。
不管是动物与动物,人与动物,还是人与人,在有限资源的地球上,永远不可能平等。
所有人都平等,也许才是最大的不平等,甚至是恶。如果不划分开族群,每个人都生活在平等的层级,阶层之间毫无隔阂,交流无阻,那么低层级的人——或者生而愚昧、生而有不足的人,会活得多么糟糕、多
请收藏:https://m.wsjxs.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