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不是。”
杜亦接过了话，摇了摇头道：“其实第二天我就被放出来了，而常通……城管们连夜看片，发现那些所谓的热血沸腾的片儿，里面都是一些幼鬼教育片，还有一些是十八层地狱的展览，所以，她也在同一天被放出来了。”
牛萌萌又一次愣了，这个桥段怎么那么的耳熟？
听说现在很多商贩都是用火辣的东东包装外壳，其实里面不过是葫芦娃，黑猫警长什么的，没有想到地狱里面竟然也会有这么一招。
“那么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牛萌萌再问。
“没有，虽然经过两次的相遇，但是，我们直接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甚至连话都没有讲过几句。我们真正相知相恋，是在第三次相遇的时候。”
“第三次？这么有缘分？第二次和第三次又相差了多少年？”
“这一次时间很短，只不过相差了一年。”杜亦道。
“那时，我刚刚升任主任，而她是作为一名编外人员进入地狱机构的，而且，巧的是她竟然还是在我的手下工作。
地狱很大，比你们人间界要大了不知道多少，有些鬼直到魂飞魄散，恐怕都不会遇到一次，而我和常通，竟然在短短的三十年之内，相遇了三次，用你们人间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应该是缘分吧。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到了她，很快，我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从来不和其他的鬼出去玩，每一次离开工作单位，她都会准时准点的回家。
她虽然学历很低，但是，她的做事效率却要比一些学历高的鬼高，有时候，在某些方面，她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些老员工。
她总是笑脸迎鬼，仿佛地狱之中没有什么能够让她放弃笑容。
可是，在一次下班的路上，我发现我们大家都错了，常通表面上再怎么坚强，但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学历，没有背景的年轻的女鬼而已。
那是一个阴天，天空中下着绵连的细雨。
我下班的时，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里面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下意识的，我凑近了一点，随即，常通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常通，你有什么资格不坚强，你不坚强弟弟妹妹们谁来养！’
‘常通，你有什么资格不努力，你不努力对得起辛辛苦苦供你上学的，一万多岁的爷爷奶奶们吗！’
‘常通，不就是背了一个黑锅，受了一点委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被骂一顿而已，你一定要忍气吞声，那个鬼你可惹不起，一不小心这份千求万求的工作就没了！’
‘常通，你现在不能够把自己当成那些年轻的鬼，你不仅是属于你自己的，你是属于弟弟妹妹们，爷爷奶奶们，你做什么都不能按照性子来，你要克制，克制，再克制。’
“常通，你……”
听到这里，常通的声音消失了，一阵隐隐的呜咽声传来。
我当时是想要离开的，毕竟这是常通的私事，我不方便插手。
可是，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好像不受我的指挥，几步便走进了小巷，走到了那时的常通的面前。
我至今还记得，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似乎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内心起誓，永远都不会让这张脸上再出现泪光。”
杜亦看向常通，而常通此时似乎也放下了尴尬，满眼泪光的看向杜亦。
月光下，湖泊旁，男女深情对望，情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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