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无端泛起薄薄水雾。
这……大抵是她和徐赫重逢以来,最温馨和谐的场景。
少了各种猜忌、纠缠、怨怼、撩拨,他立在自家长孙身侧,挺拔如青松,俊脸浮现出一丝如玉光流彩般的光泽,仪表态度无可挑剔。
或许,他无法成为别人家那种备受尊崇、睿智坦荡的祖父或外祖父。
但他,能给予孩子们另一种方式的陪伴,如像师长、兄弟和伙伴。
当“先生”离开画室净手时,室内气氛忽然活跃了些。
徐晟长舒一口气:“哎呦我的奶奶呀!画这画,比扎马步还辛苦!”
阮时意急急瞪他一眼,秋澄则啐道:“你现在喊外祖母来救你也没用!”
徐晟“噗”地笑出声,悄声问:“我老觉,这位先生与我长得挺像啊!难道天下间的美男子都是同一模子印出来的?”
“呸!”秋澄不屑,“就你那熊样!先生比你好看多了!不过,据说先生祖上出自凛阳徐家,没准两百年前跟咱们有亲缘关系……”
阮时意心念一动,已猜出徐赫用了哪些说辞来糊弄小孩子。
毕竟平远将军一脉离乡近百年,而徐赫冒充老家旁枝,即便来日被人说五官与京城徐家相似,也能借祖辈亲缘搪塞过去。
“欸?先生姓徐?你咋不早说?”徐晟不悦,“话又说回来,他的声音,我像在哪儿听到过?”
阮时意周身一哆嗦。
她可没忘,这孩子在她书阁下窃听了什么。
“完了!”徐晟一跃而起。
余人被他吓了一跳,却听他低声问:“丫头,你、你没说……我是谁吧?”
“我说你是大表哥啊!这有何好隐瞒的?”
“糟糕……那、那不就暴露了‘探微先生’的长孙,完全不会作画之事?”徐晟抓狂又惭愧,“传出去,定辱没祖父威名!”
阮时意想笑,终究忍住了:“你愁什么!谁不知天妒‘探微先生’英才,故而徐家后人未得其教诲?”
“唉!说来惭愧,只承袭了祖父的姓氏,别的却半点也……”
恰逢此际,徐赫缓步而入,眸底掠过稍纵即逝的愧疚。
徐晟立时噤声,冲他一笑,乖乖执笔。
他原本受秋澄千叮万嘱,放下内廷卫和徐家公子的架子,要尊师重道,不可得罪她央求而来的先生。
但徐大公子素来随心所欲,自是不愿被拘束,因而突发奇想画了两只龟和一堆圈圈。
一则,他不会画别的,二则也想看看这位先生脾气如何,会作何反应。
不料,对方非但没嘲笑也没责怪,还讲述技巧,悉心教导……他虽无心学画,亦自知不该再瞎胡闹了。
夕阳褪去金辉,外头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徐赫全程教导徐晟与秋澄,竟把阮时意晾在一旁,使她如释重负之余,又免不了惶惑。
当秋澄完成第一幅小作,两位“陪公主作画”的同学总算松了口气
请收藏:https://m.wsjxs.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