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无人时便练习,仿写完立即丢入炉子里烧个干净。幸好皇帝小子早年正儿八经写的小楷比另一段行草容易些。”
“我倒还想瞅瞅他写了什么。”阮时意失笑。
“没啥好看,就一堆遗憾生得晚之类的感想,还有对我的悼念之词,文采平平,硬生生毁我一段好画哼他早晚会为年轻时冲动而后悔
“事实上,我早于四天前画完了,连旧墨的色泽、纸的毛边、角落细小的划痕也做得如出一辙。以新换旧后,负责的内侍官丝毫没警觉,且皇帝检查过完好无损,压根没留意画被替换,我才放心将原来的裁开做手脚,借除夕归家之机拿来给你。”
当下,徐赫禁不住埋怨,他白天如何谨小慎微偷偷描摹,夜里又如何辛苦刻章、有几枚字多的干脆用萝卜糊弄、费了多少心思寻找不同年代的印泥。
阮时意知他辛劳,亲手给他倒了一碗热茶。
细看背面所绘的城池图,果然如他所述,繁复之极。
徐赫挨近她,小声解释“当年你家老爷子把画拿走,花了十天半月才装裱完成,想必时间全耗费这儿上。”
“这、这究竟是哪儿的地图”
银色看得人眼花缭乱,阮时意全然摸不着重点。
徐赫指着右上角的一堆小字“这儿有写大宣京城。”
“京城”阮时意慎重移灯,阅后心惊胆战,“我阮家祖上竟是宋宣王朝的密卫”
“图中大有秘密,但暗号令人摸不着头脑,”徐赫无可奈何,“阮阮,这画,我得把正面的山水彻底改得面目全非,或反过来重裱,以免被旁人瞧出破绽。”
“那我的晴岚图,岂不缺一段”阮时意倍感惋惜。
徐赫大手环上她的腰,笑道“我人活着是你的,死了也归你管,你要万山晴岚图也好,万水云雾图也罢,一百张、一千张都不是事儿”
阮时意原想掰开他的手,念在他数月以来的辛劳,心一软,只稍稍挪了半步,免得与他紧密相贴。
细阅图中文字,她方知,阮家并无想象中单纯。
一百二十年前,宋宣最后一任女帝难产而亡,仅留下刚出生的儿子。
本就握有兵权的皇夫,在重臣扶持下登位。
此举诱发驻守南北两域的宋氏藩王极度不满,多方恶战十余年,最终的战果为两位藩王分别成立北冽国和南国,将大宣夹在中间;大宣新帝干脆让幼子姓夏,从此江山易姓。
作为密卫首领的阮家,表面随宋宣时代结束而逃散,实际以书画世家的新身份,暗中为北冽宋氏效命,盯紧京城动向。
那年仓促离开,必定因行迹败露,或出了什么差错,举家南迁避祸。
祖父将此图绘于徐赫画作内、并要求藏匿四十年,到底所为何事
阮时意甚至半点也不想知道,她害怕失去原有的一切。
“阮阮,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没敢说”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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