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又含诗画书卷味的儒雅俊逸。
阮时意最怕他情深款款的温柔注视。
那道目光如含炙热温度,总能于无声处融化她心头的坚冰。
在被他彻底攻陷前,她必须寻回自己的阵地。
“三郎,让我陪你去。我是怕你只身前往,会冲动冒进。若我拖累着你,你大抵会为照顾我,而选择不去冒风险。”
阮时意温软嗓音极轻,轻得像窗外雪融流水的汇聚清音,明明清冷,却暗含春夜暖意。
她自诩受过死亡历练,每多活一天,皆是上天恩赐。
他们固然可装作未曾发觉,将秘道口封存,永远遗忘此秘密但直觉,这并非阮老爷子的意愿。
这些年来,疑难危机不止无数次逼近,她唯一的态度,是“面对”。
徐赫深知,倘若对面的是往昔那乖巧绵软的小娇妻,或许大小事皆愿意听从他的安排。
但由“徐太夫人”变成的“阮姑娘”,则不然。
他不是没考虑过,有朝一日,夫妻意见相左时该如何处理。
答案是能听她的,先听她的;实在不行,他来个阳奉阴违。
阮时意等待许久,未闻他答复,语气逐渐强硬“就这么定了。”
徐赫苦笑,抓起她的手,快速拉至嘴边,轻轻咬一口,以表抗议。
微痛后的麻酥酥感瞬即从手侧汇入体内,流遍她的四肢百骸,维持一夜的端肃登时碎裂。
她讪讪抽回被啃过的手,嘴上嘀咕“跟大毛二毛呆久了,三郎也变得狗里狗气的”
当夜四更时分,二人换上黑色窄衫,备了些绳索、匕首、油灯、火折子等随身之物,摸黑前往后花园的假山群。
阮时意让于娴在附近的拾涧亭内等候,万一他们超过六个时辰还没音讯,得先向首辅大人禀报此事,再作定夺。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希望惊动儿孙。
暗夜无月,假山高低相接,前后相连,纵横交错,气势非凡,在雪色掩映下,如一道巨大的屏障。
阮时意咬牙忍住寒冷,手持灯火,为徐赫照亮洞内情形。
拉开隐藏的木板和锈迹斑斑的铁板,底下便是仅可供一人容身的通道,和一把半丈长的铁梯。
内里空气略嫌浑浊,但油灯并未熄灭。
二人摸索着,谨慎往下走。
阮时意猛地记起,外界相传,北冽国那位亲王,曾于失踪前带走巨量财富。
会否就藏在这地底下
转念一想,她暗觉可笑。
既未攻占大宣,怎会提前将贵重之物送入京城
万一打不下来,岂不白白拱手让人
循着又长又窄的密道一路下行,估摸着已到了数丈深的地下,也走出澜园范围。
二人难得牵手缓步前进,惊觉前方竟有一间空旷的陋室,顶部有狭长通风口;左右另有两条分岔道路,通往不知何处
细辨地上堆积的灰尘,存在不少深深浅浅的鞋印
除了他们,还有不只一人来过且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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