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9章 第九章_相公,你也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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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花生动,夸赞“孤秀自拔,芳心解忧”,又谈及中院新增一佳作,风格与她相类,不妨借鉴云云。

  阮时意欣然应允,见画上胶液未干,遂悠哉悠哉出门。

  有别于亭榭翼然、花木扶疏的东苑,中院结构板正,建有保存书画的聚雅阁、放置画具的撷秀楼和举办集会的栖鹤台。

  毫不意外,一批相熟的女学员兴致勃勃围着“南苑先生”的新绘之作,专心观赏其布局、用笔、设色、意韵,言语间流露的尽是钦佩和赞叹。

  阮时意觉此画色泽清雅,牡丹风姿绰约,叶茂枝屈,小鸟妙趣横生,工笔精细部分明显受阮家技法影响;但太湖石玲珑秀奇,苔点用笔大气,却是徐赫独创的笔法,常人极难模仿。

  某种微妙难言的预感翻腾,教她心尖再一次发颤。

  正欲向黄瑾打听这位先生的仪表特征,以印证心中所想,恰逢拐角处脚步声近。

  五人分作三前两后,信步而行,为首是位须发尽白、衣袂翩翩的老者。

  姑娘们立马保持肃静,颔首致意:“苏老先生好。”

  阮时意只需一眼,便瞧见后面那青年,人如雾中修竹,面容儒雅俊逸,举手投足丰神俊朗。

  不得不承认,即便与书画院几位仙姿逸态的翘楚比肩,那人亦未输半分风华。

  他从画堂前经过,神情淡淡的,目不斜视,全然没关注那群女学员,更没觉察她的存在。

  阮时意悄悄勾了勾唇。

  京城书画圈就这么一点大,早晚能碰上。

  万万没料到,只拐了个弯儿,不费吹灰之力。

  接连两日,阮时意往书画院跑的时间,不知不觉变长了。

  她原本坚信,莫论徐赫本人,抑或是他血脉,她都能平静接受现实。

  活到这把年纪,自当坦然。

  而实际上,她没想象中云淡风轻。

  随着作画时线条的勾勒、矿物色的晕染,无数淡忘的记忆翻涌复至,提醒着她,他曾为了接近她,改投在她阮家门下,如洪朗然所言——处心积虑。

  哪怕徐赫远不如她在子孙面前夸耀得那般十全十美,但无可否认,当初爱慕她、呵护她的心,千真万确。

  他陪她时,不惜舍弃惯有的洒脱写意,静下心以工笔细细描绘他不擅长的花鸟鱼虫。

  那一批画作,阮时意至今未公诸于众,是以世人无人得知,山水大家“探微先生”,也曾为讨好妻子,以水墨、浅绛、青绿、金碧巧密勾勒小绢画,三矾九染,甚至描绘过楼台界画的匠气之作。

  心上微微泛起的一丝暖意,酿成了新的顾虑,使她踌躇未决。

  她如何在不泄露自身秘密的情况下,试探对方身份和目的?

  所幸,黄瑾适时打探了一切。

  ——此人姓徐,已婚人士,妻儿远在乡下,目前正与小侄子居于书画院处所。

  据说,他是苏老无意间发掘、一心保荐入翰林画院的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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