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嘴硬心软
“你说你，你到底在想什么？”陆德辰无奈道，“这四年来，太子是你日日带在身边教导、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什么样，你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啊！何必和自己的徒弟置气呢？你和太子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德辰苦口婆心的劝说却让董溪想起了一幕又一幕已经发生或尚未发生的事情——
被绑在刑架上当作“萝卜”涂满辣椒的刺客；
身怀重伤、却依旧被星程赶尽杀绝的刺客；
星程说要杀了阿碧时眼里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狠厉；
原著里动不动就将人截骨挖心的帝王星程
以及，梦里那个，贬他辱他欺他恨他的帝王星程
回过神来，不觉已是冷汗涔涔布满后背。
董溪好不容易被自己藏了起来不敢去细想的恐惧念头，又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像涨潮似的越来越多，几乎要吞噬他所有的安全感，吞灭他所有的安心和快乐
手中的棋子不自觉地滑落在地，滴答脆响。
他喃喃开口，不知是为了赶走心中对星程黑化的恐惧，还是为了掩盖“自己亲手造就星程黑化”的事实；
不知是真的只是为了心安，还是因过于懦弱而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行、不敢承担自己的责任而逃避，他说：
“太子殿下，他......视人命为草芥，残忍乖僻，冷酷无情！长此以往，也定当是个昏庸暴虐之徒！我、我......”
我......不想看见我的阿程变成这样。
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他，不离不弃。
董溪的心声终究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迟疑落寞的声音打断：
“您......什么？”
董溪和陆德辰双双转过头，见星程不知何时出现在踏梅内苑的小拱门口，身旁还站着星燃和修修。
“师父，您、是想要说什么？”星程拖着轻飘飘的步子，虚虚地往前走几步，追问道：“是不是......徒儿残忍乖僻、冷酷无情、是昏庸暴虐之徒，所以您、没有我这个徒弟？”
董溪讶然，方才的话竟都被星程听到了。
星程心里，该有多伤心？这些话，本是他为发泄自己心中戾气所说的气话
是他自卑又懦弱，不敢承认他就是导致星程黑化、间接导致天下战乱众人受苦的罪魁祸首，所以才将自己的罪恶和卑劣，全都推在星程一个人身上。
这样的念头和行为，真的是......透骨的坏，深入人心的......贱啊。
“师、师父，您说啊。”星程的嗓音间已有隐隐哭腔，“您刚刚想要说的是什么？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徒儿在您心里，竟是这个样子的，乖僻，残忍，冷酷，无情。原来徒儿是个怪物，是个不能与人共情的怪物......不堪又卑劣。”
他落寞地说道，纵使挡不住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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