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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就这样由着祢罗突,可这地方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前头就是大德殿。宇文邕和她都还穿着上朝的公服,模样甚是庄严,却又行着这不堪入目的勾当,实在是有辱斯文。
何况,今日青雀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皇帝的临幸。她要等的,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青雀姐!”老朋友果然在外头叫门了。
青雀连忙推开宇文邕,慌张地整理穿戴。皇帝被扰了兴,十分恼怒,撑在案上,狼狈地喘息。
“青雀姐。”叫门声还在持续。
“哎!就来。”
见祢罗突蹙着眉,一脸不耐烦。青雀赶紧上去帮忙,只求皇帝陛下能快点重整他的威仪。开门前犹不忘从架上寻了一卷书,扔在他手里。
祢罗突见她瞪着自己,只好讪讪地打开装样子。
门开了,老朋友进来了。原来是身怀有孕的随国公夫人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一身月白秀襦,拉住青雀的手,明媚的脸上写满关切:“青雀姐,我都听说了,我去同你出这个头。”
“七娘?”祢罗突认出这个小亲戚。
“陛下?!”伽罗见着宇文邕,吃了一惊,慌忙跪下,“臣妾参见皇帝陛下。”
“都是自家人,你又有身孕,快些起来。以后像这样在后朝的见面,都不用行礼了。”皇帝对伽罗还是很客气的。
毕竟他们有着共同的仇敌。
伽罗的大姐嫁给了祢罗突的三哥——明皇帝宇文毓。晋王逼死独孤信后,宇文毓依然坚持立妻独孤氏为皇后,这也成了他触怒老贼,最终被毒死深宫的又一个缘由。
伽罗乖巧地谢了恩。
“你刚才说,要替程侍读做什么?”祢罗突听到了她的话,也有些好奇。
伽罗看着青雀一副不男不女的打扮,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心上涌起酸楚,便大着胆子道:“陛下……这话本不该臣妾来问。只是陛下既然天恩浩荡,给了妾自家人的脸面,妾就斗胆再为青雀姐姐讨个恩赏。”
祢罗突悠悠笑了:“好啊,朕就是想听一听,你要为她出什么头。”
“陛下准备几时……为姐姐赐婚?”
独孤七娘一句话,把皇帝和侍读都说得愣住了。
“七娘,说的什么?”宇文邕脸上仍是在笑,眼中却已阴云密布。
青雀本能地去拽伽罗的袖子。
可惜伽罗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仍在笑笑地谈着家常:“姐姐与陛下同年,长我一岁。按理早该婚配。我与姐姐自小亲厚,如同手足。如今,我已有了丽华和勇儿,眼看又要添子,姐姐却仍是孑然一人,实在叫伽罗难过。刚才我与李夫人谈起姐姐。夫人也是甚为忧虑的。可不知为何,我提了赐婚的事情,夫人却又不置可否。我想小姨大概不好做主,不如让我这个不知轻重的妹妹,厚着脸皮来求一回陛下。”
伽罗说得有礼有节,把天子闷得半天没有回话。
“七娘,你也知道,程侍读她一向醉心六艺。跟你们是不大一样的。”祢罗突虽然是同伽罗说话,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青雀。
青雀侧过脸,躲开他的目光。
“陛下,姐姐毕竟是个女人。”伽罗定了定,终于还是决心把事情说破,“陛下可知,失嫁的女子会遭到怎样的讥笑?刚才晋王的女儿,还洋洋得意地同我说起乞巧之日……”
“伽罗!”青雀怕她会牵出那日不堪的回忆,叫他二人更加尴尬,便忙要阻止。
祢罗突却仿佛想要深究:“乞巧之日……如何?”
宇文邕终于还是知道了灞桥驿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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