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头看他。
见他发梢略是潮湿,抬手抹去,果真摸到了冰凉的薄霜。
她略是吃惊,也只好往里让出些位置给他。
赵时隽见她没再抵触,这才自己动手脱了外袍外衣,钻入她被褥下,继续将她揽到怀里。
“你既是害怕,为什么不叫下人进来陪你是不是她们怠慢了你”
茶花却只是轻轻摇头。
“陛下又为何要跑来这里”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必然是偷偷跑过来的。
不然阖府上下,焉能在一个皇帝出现后,还能保持如此冷静
“自然是我想你了”
怀里填满了她后,他眼底那些戾气才微微散去几分。
夜里梦见她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却怎么都触不到,可后来醒来之后,他反而发现原来自己竟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抱着她。
这反倒令赵时隽觉得更像是一场梦。
“茶花,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茶花手指绞着被角,“陛下说胡话了,这不是梦,但陛下明明昨儿晚上还见过我,怎么会想念”
“很奇怪么”
他弯着唇角,可那笑意里恍若掠过某种苍凉的情绪。
这让茶花蓦地再度想起过去那三年里,他是如何度过来的
她喉头顿时微哽,却被他抚着后背轻道“我得了你这朵小茶花,便如同鱼儿得了水一般,你这捧清水,最适合饲养我这条鱼。”
他点了点她鼻尖,恍若戏谑,“瞧我连血都不沾了,专程吃草”
明明是那般好笑,可茶花却又觉得好笑里还带着辛酸。
这世上固然是有鱼吃草的。
可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草鱼,他是赵时隽。
她攥紧手指,却忽地问他“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赵时隽嘴里这么答她,心中却觉自己总归不能叫她知道,她把自己涂得丑兮兮的时候,他那时就已经很喜欢欺负她了。
现在想来,她就是上天派来让他渡的劫,可他却甘愿被绊倒在她这里,怎么也不肯起了。
“但我知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忽然在她耳侧喑声道了这么一句,让茶花心头毫无防备地一跳。
仿佛充满了心虚一般,她喃喃地问他,“什什么时候”
赵时隽轻笑了声儿,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道“从现在开始”
从现在开始,他要她全心全意地爱他,就像他爱她这样,只要有他喜欢她的一半,他都会心满意足。
空气里渐渐变得焦灼。
茶花面颊嫣粉,想要推开他的举动也因他今夜扰乱人心的话生出了迟疑。
便是这一分迟疑,反倒叫他得逞。
“陛下”
他亲着她手指道“你这汪水,可容得下我这条大鱼”
她吸着气儿,掐着他的肩,嗓音含着些许哭颤。
“容容不下了”
他这条大鱼明明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可却偏偏要来她这片小小的水塘。
叫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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