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不了。
傅庭凌不敢出声，一点都不敢惊动她。
她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黑发略带凌乱的垂在胸前，目光带着些迷糊和茫然，莫名的惹人怜爱。
傅庭凌再也按耐不住的情绪，喉咙一动，正要说话。
可是一直呆坐的江满月突然沙哑的开口。
她唇齿微动，声音喑哑。
“你……”
“嗯，是我。”他忙不迭是的答应。
她睁大了清澈的眼睛，语气很忐忑，“你是谁？”
什么？
你是谁？
轰隆！
傅庭凌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狠狠地震住了。
脑海里只剩下她的话在不断的回放。
你是谁？
这三个字，劈得他神思全无。
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不是质问他，也没有恨他。
她用这样疑惑迷茫的目光看着他，问他是谁？
突然之间，傅庭凌觉得天崩地裂。
他目光紧锁在她脸上，那样死死的盯着。
“江满月？”他突然就叫她。
可是她没有反应，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她只是很不解的看着他，宛若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眼里带着单纯和迷朦。
傅庭凌猛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不认识我？”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江满月顿时害怕的往后缩，睁大了眼睛，“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他是谁？她竟然问他是谁？
不是说她已经平安了吗？为什么她会不认识他？
历尽风浪的傅庭凌厉，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他呆呆的望着一脸单纯天真的人，哑口无言。
“江满月，我知道你恨我，你不要以为你装作你不认识我，我就不知道……”
他还没说完，袖子突然被她轻轻地扯了扯。
他低下头，对上了她湿漉漉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眼神太干净了。
而她的声音很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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