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到他的眼睛,热泪在刹那间模糊我的视线。
要怎么说才好?
喂,十三阿哥,这件事不要告诉四阿哥了,就我们两个知道好么?
可是现在我哭得活像个呆子,又怎么去劝他?
为何哭泣?
想到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跟四阿哥见面……只要一这么想,就会伤心的无法忍受么?
十三阿哥冲动而又小心翼翼的搂住我:“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出来找你,四阿哥托我好好照顾你,我却害你变成这样。”
他说到后来,哑了嗓子,听在我耳里,却是百倍千倍的心痛,就像有一把钝刀子反复割裂我的心脏,无法忍受,又无法摆脱。
四阿哥原本不许我随驾,是我坚持要出来,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前我却连一点预兆也没看出来……
我的身子抖得厉害,十三阿哥抱我更紧,忽然之间,我耳际听到一声似笛非笛、似箫非箫的怪音,乍听尖锐刺耳,可是跟着一荡,又化作一记娇吟,缠绵悱恻,入骨销魂,我脑海中轰的一热,居然伸双臂,揽住十三阿哥,贴唇深吻。
他先还迟疑,随后呼吸渐沉,翻身过来,然而那一刻就要到来之前,他突然低首朝我肩头狠狠咬下,这一咬痛入心扉,我全身一凛,睁大眼看他,及至看清我们姿势,不由捂面松手,羞愧到无地自容,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只听他附耳低语:“小莹子……”
他的语气温柔的近乎央求,而他侧身相慰的姿势很有一点像四阿哥,他和四阿哥关系最好,往往无意中一个语调、一个姿态都极其相似,光影朦胧间,我几乎将他们错认。
我的左肩一阵火辣辣的痛,心志却因之清明:给我下药的人选择扮成十三阿哥,极可能是不知道我和十三阿哥在畅春园有过一段缘,那么此时此刻,为什么偏偏是十三阿哥第一个发现我?我又怎么会情动难控?适才一声怪音难道是我的幻觉?
事实上,无论是十三阿哥,还是我,都已自四周静默的空气中体会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顾得你的体面他的体面?
我咬咬牙,挣着爬起身,十三阿哥也不说话,从床头取了衣物帮我穿上,我定睛一看,均是我失去知觉前所穿,叠得整整齐齐,连小衣罗袜,一件不少。
下地穿了鞋,我只觉眼前花了一花,险些揪着纱帐晃落滑坐,还是十三阿哥从旁扶了一把,坚持走到门口,我在门前停住,转眸望望十三阿哥,他松开手,先一步打开房门,我跟着迈出去,缓缓走到院中。
院中有一道引入小溪,溪边竹林相伴,溪面上荡着轻雾,映在月光下,似有还无。
而一名年轻人正站在溪边,当他转过身,面朝我和十三阿哥,我无端想起一句话:绿泓为眸,清澈可饮。
这世上,总有些人仿佛钟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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