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他清了清嗓子:“当然,这事情没有个准信。简单来讲,咱们村子西边住着一个姓刘老太。她年少时家族经商,攒了不少银两,后来家境破败,她才一人辗转到了此处。”
“虽然她手头没多少钱财,但有不少金银珠宝,像是手镯、发簪之类首饰。老太太老眼昏花,经常东西就放在外头,村里人都知道她那些传家宝。”
“后来……”
柴老汉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几分犹豫,但还是继续讲:“后来段康总往她家去,有人还听过他们两人争执。”
“老太太一人住着,独来独往,平时也没有人照应她。在那天晚上,又有人隐约听到她在和人争吵。结果第二日,她已经死了,胸口就插着一把菜刀。门户大开,所有银两、首饰都不翼而飞。”
“这明显是谋财害命。”
“村里人都怀疑段康,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信口雌黄。您今天提起这件事情,我才想着和您说一下。”
路迎酒问:“刘老太太是何时死?”
“七月廿二。”柴老汉回答。
也就是说,是七日之前。
时间并不算太久。
路迎酒重新回到茅草屋中,拿出纸张,叠出小人模样。
小纸人得了他命令,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左顾右盼,四处翻找。
最后,它们掀开最角落一口倒扣锅。
一个棕黑色麻袋在底下。
路迎酒将它提起来,沉甸甸,一打开全是华美首饰。
他提着袋子出去,放在柴老汉面前:“确实是他杀。”
柴老汉惊得直瞪眼,然后口中喃喃道:“那难怪,那难怪……”
半晌后,他问:“所以报复他厉鬼是刘老太太?”
“难讲。”路迎酒说,“一般来说,暮年老者死去时怨气不会很大,难成厉鬼——即便是变成鬼了,也是些不入流小鬼,没法让一个壮年男性毫无抵抗地死去。”
“那您意思是……”柴老汉小心翼翼。
“我先住上一个晚上,再说吧。”路迎酒回答。
于是他烧了段康尸身,回去竹屋。
入夜,点了蜡烛,火光摇曳。
他从行囊中取出厚重卷宗,摊在桌面,就着烛光阅读。
尸体完好无损,那鬼怪不食腐;懂得抹去自己行踪,那鬼怪很小心谨慎;段康身上有不少伤痕,但是胸口致命伤却是干净利落,也就是说,鬼怪有强大力量杀害生者,却刻意吊着,折磨人,最后玩腻了才直接杀死……
他提笔,细细写了几列文字。
恶鬼。
标标准准恶鬼,恐怕极其难应付。
狼毫毛笔悬停在空中,他微皱起好看眉。
直到一滴墨水落下,在纸上洇开。
他才再度落笔:“杀之。”
字迹锋利,像是冰冷审判。
“呼呼——”
一阵猛烈山风刮过,吹得树海作响,也在瞬间吹灭了烛光。
屋内漆黑,唯有一汪洁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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